「尼路……怎麽會……」齊格菲接過那塊布料時,雙手在發抖,面色鐵青,氣得一劍砍壞桌子說:「我說過,要是我弟弟他們有個三長兩短,你就慘了吧?」他這話是對著騎士軍長說的,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殺意,彷彿要把騎士軍長打死。

「齊格菲王子,請冷靜下來,只有袖子不能肯定尼路王子已經被對方撕票。」布德哥爾倫拉住齊格菲的手臂,阻止道:「冷靜點。」,順便瞧了一下那塊布料,上面是有些血跡,但不像是浸泡在血泊中或是不小心被血噴到,反而像是用染的。

珀爾默默盯著那塊布料,勾起嘴角,心想:用這種奧步把齊格菲和騎士軍長的關係搞得更僵嗎?

騎士軍長腦子一片空白,臉色發青,本來想在對方撕票以前把人救出來,沒想到還是讓使節團真的遇害了。

「我們都明白您的心急,但是至少已知精靈沒事,吸血鬼們昨晚鎖定了精靈的動向,知道他被帶去哪裡,今天午夜就能把他帶回來了。」特爾一掌拍上齊格菲的肩膀。

「其他人呢?」齊格菲的語氣中帶著著急。

「綁架犯發現精靈太容易被發現,所以讓他和其他人分開了。」

「原來如此,精靈留下的訊息重點不在失敗的法陣,法陣和冰魔法是精靈和用冰的人類,失敗的法陣切出一條縫代表分開,所以精靈留下的訊息是他和其他人分開了。」珀爾推測道,這樣子一來,也可以確定那個精靈和犯人要不是講過話,就是用某種方法知道犯人想幹嘛。

「就算知道精靈的用意,尼路王子他們也已經……」騎士軍長雙腿一軟,沒想到自己為了妻女打拼的事業,會栽在綁架事件上。

「不用擔心啦,尼路王子過一陣子會回來,對吧?」珀爾對著特爾挑了挑眉提問。

「這個嘛……雖然尼路王子掙扎過,但是正如珀爾先生的推測,他們沒有死,而是被帶到別的地方去,現在我的親信們都在追蹤對方的去向,最快明天就會有底了。」特爾撥了一下金髮,露出精明的笑容。

「明天亞諾斯卡的國王要來,這樣來得及把人救出來嗎?」布德哥爾倫擔憂問道,要是救援失敗,亞諾斯卡的國王肯定會氣炸,她父親的騎士軍長地位真的會不保。

「不用擔心,我們要相信騎士軍的實力,何況布德哥爾倫小姐妳不也很強嗎?在奧斯特的比武大賽中連贏一百多場,在薩茲的比武大賽又是亞軍,吸血鬼應該不是妳的對手。」特爾對布德哥爾倫投以安心的笑容,只要這女人一出馬,吸血鬼只能洗洗睡。

負責守住外面的騎士軍衝進來說:「報告,亞諾斯卡的國王陛下提前到了。」

特爾和其他人瞬間僵掉,騎士軍長的臉色更像是踩到狗屎一樣難看,只有珀爾仍一副鎮定的樣子。

「齊格菲,我能去見你父親一面吧?」珀爾揚了揚眉。

「可以是可以,不過你想幹嘛?」

「見到就知道了,布德哥爾倫,妳和妳父親、特爾先生都待在這裡等著,我們去去就回喔。」珀爾說完後,拉著齊格菲離開作戰指揮室。

他們在僕人的帶路下,來到王座大廳。王座大廳的最裡面是兩張椅背比長人身高長兩倍的金色椅子,椅子頂端還立著方形的透明色水晶,而有坐人的卻只有左邊的王座,右邊的王座只留著紅色的軟座墊。

此時亞諾斯卡的國王和奧斯特的國王之間氣氛非常僵硬,硬到一副隨時都要打架的狀態,看得旁邊的士兵都冒起冷汗,打算他們真打起來就立刻阻止。

「父王,許久未見。」齊格菲單膝跪下,恭敬地向亞諾斯卡的國王行禮後,接著對奧斯特的國王說:「不好意思,之前讓您擔心了。」

「免禮,人平安回來就好。」奧斯特的國王搖頭擺手,他早就料到齊格菲是出去找尼路才跑不見的,「總之我們的騎士軍的調查已經有進展,兩位不用再擔心,我們一定會把使節團送回來。」

「不對喔,不是有進展,更準確來說,我們被兇手耍了。兇手的目的很無聊是一回事,但為了無聊的目的,計畫得這麽縝密,我服了兇手。」

「你是誰?」奧斯特的國王問,他總覺得珀爾有點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。

「您好,我是來自雲提特的珀爾,是齊格菲王子的朋友。」

「珀爾……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……你是聖騎士或是皇家騎士嗎?」奧斯特的國王總覺得有聽過這名字,印象中是個騎士。

「以前是聖騎士,但我已經辭職很久了。」

「珀爾是砍死蛇女梅杜莎的人啦。」齊格菲補充解釋。

「什麼,竟然是那位英雄嗎?沒想到這樣的大人竟然願意來協助此事……那您說說看,您的見解是什麼?」奧斯特的國王訝異,但也總算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,在雲提特的授獎典禮上見過珀爾,也招待他到城堡聊過殺死梅杜莎的過程。

珀爾拿出紙條,用紙條的尖端輕輕敲了下自己的腦子,「你們能保證不講出去的話,我就告訴你們精靈暗示了什麼。」

三人謹慎地點了點頭,珀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候,說:「那位精靈對這裡的歷史和傳說故事有相當的了解,不然寫不出這麽隱喻這麽深的提示……」

說完兇手的目的之後,珀爾喘了口氣,兩位國王、一位王子目瞪口呆,一臉冏樣,全都無言以對。

「……就為了這種理由?」沉默了幾秒後,亞諾斯卡的國王不敢置信地用疑問句確認。

「對啊,雖然理由爛透了,但也不難理解,我問過騎士軍長家的那位僕人一些事情,證明的自己的推測正確率應該有九成。今晚精靈應該回得來,明天或後天你們也一定會見到尼路王子他們,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把使節團當目標,他們是幌子,也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。」珀爾發現理由的時候,打從心底覺得布德哥爾倫有點可憐,但是為了逮住兇手,不能告訴布德哥爾倫對方的目標是她,還必須盡快掌握更關鍵一點的證據。

光從精靈他們的暗示,不足以當作證明兇手的身分的證據,對方有的是賴掉的辦法。

「我有點不爽耶,打從心底對兇手不爽,好想砍了對方替布德報仇啊。」

「冷靜,在尼路王子他們回來前,先假裝什麼都不知道,不能讓對方發現你們知道真相,等找到證據後,再揭穿對方也不遲。」珀爾朝齊格菲的肩膀大力拍了一掌,語重心長地說道。

「你需要多久?」亞諾斯卡的國王瞇起眼,死瞪著珀爾那雙精明的眼眸,他並非不相信珀爾,而是這人沒提出具體的方法。

「不確定,看精靈他們掌握了多少證據決定。仔細想想,你們不覺得奇怪嗎?為什麽他們被綁架,還能送那麽多訊息過來呢?」

「珀爾,你到底拿到多少證物?」齊格菲想起作戰指揮室的桌子上放了不少東西,他破壞桌子時,並沒有破壞到那些東西,頂多是讓東西掉下去而已。

「四個實體物,兩份分析資料。那些稱不上證物,只能姑且稱作使節團傳來的訊息,那些東西無法證明兇手是誰,只有暗示兇手的目的、他們所在的地點、大致的情況,就是隻字不提兇手的身分。整件事情奇怪的地方非常多,多到我手指都數不完,一天內也講不完,等精靈回來我再說我為什麽覺得詭異的點,我也想跟精靈求證一些事情。」

「向達爾文求證?」

「嗯,如果我沒猜錯,那些證據是精靈用了某種話術,要那個人親自送過來的。如果是的話,那他送來的那些證據本身就暗示了兇手。」珀爾眼中閃過一絲精明,神情嚴肅,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。

國王們的反應比較快,很快就理解珀爾的意思,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
「腦子轉不過來,能直接說是誰嗎?」齊格菲皺起眉頭,身心俱疲,直接放棄思考了。

「不行,雖然現在外面沒人,不過隔牆有耳不是不可能,我可不想現在引起兇手注意。」

「好吧,我晚點問父王總行了吧?」齊格菲攤手聳肩,放棄得很乾脆。

「我不知道調查人員有誰,騎士軍我也只知道幾個比較有名的人。」亞諾斯卡的國王定期會出訪奧斯特,但他通常只跟皇室高層見面而已。

「沒關係,時間到了你們也會知道是誰,總之這件事情你們能先按兵不動嗎?」

齊格菲雙手環胸,臉上帶著不滿的表情,但也不得不先聽珀爾的指示。他嘗試到處去找尼路,但怎樣也找不到,看到那塊布料,以為尼路他們出事,按照珀爾的說法,其實應該沒事,至於血跡是怎麽回事,只能等他們回來解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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