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天空～艾雅

結束拜訪之後，蒼龍開車載林妤舒回去，王映凡則單獨回去住處。

林妤舒回去之後，難得莫韶影比她早回家，還買了大披薩，說：「機會難得，這次就稍微吃外面的食物一次吧？」

「嗯，好。」林妤舒說著，提著電腦回房間去。

「對了，蒼龍，你怎麽突然和明調班？」莫韶影提問，他問上官明對方只說臨時有事。

「林小姐有事情拜託我……請問，老爺和夫人還要多久才回來？」

天氣非常晴朗，艷陽高照，不大的教室內坐滿了考生，有的人臉上帶著輕鬆，有人帶著嚴肅，有人帶著緊繃……林妤舒坐在中間的位置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看到考卷和題本發下時，打開閱讀測驗，非常快速讀過題目。

前面可以用最快速度飆完沒煩惱，問題在於後面的長文……林妤舒沒時間去思考昨晚的男女歡愉，這場考試對她來說非常重要。以往她的成績徘徊在七百八十分到七百九十分，這次挑戰的目標是八百分。

結束了足足三個小時的考試後，林妤舒走出考場，伸了個懶腰，有種「結束了啊」的輕鬆感。

「妤舒，考得怎麽樣？」黃惠馨跑過來問。

「這次很簡單呢，聽力應該不會錯得太離譜，但後面的長文還是有點危險。」

黃羽馨非常生氣，氣到恨不得回頭把林妤舒掐死，就因為這樣子，林妤舒有了接近莫韶影的機會，說不過去啊！
利用莫韶影的歉疚感……這女人還真敢！黃羽馨忿忿不平，指甲鑲進掌肉間，但是現在是約會時間，要弄林妤舒不是現在弄。

莫韶影帶著她到百貨公司的餐廳吃東西，現在是晚餐時間，點餐之後，他們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，得以眺望夜晚的景色。

黃羽馨說著自己在網路上看時尚雜誌和時尚潮流的新聞，莫韶影聽得還算是津津有味，他也只是聽，沒有帶入任何個人意見，頂多是稍稍附和。

莫韶影的手機忽然響起，他接起來，「喂，爸，你總算從美國回來了嗎？暫時的而已？帶林妤舒……呃呃……你從媽那邊聽到了什麽啊？別把小舒當成救世主，小舒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好嗎？我知道了啦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，要不然等小舒下次回家再見不就得了？後天就會帶她去林爺爺那邊了。」

艾雅：大家好，這裡是《渣男的春天》的作者艾雅，我很少替一部作品開小劇場，但是紙本送來得太慢和沒時間拿紙本校稿，所以這次更新就給小劇場，下次更新才是第二集喔。主要是關於主要角色——莫韶影、林妤舒、王映凡和兩名保鑣的一些劇情中沒有提到的設定。

莫韶影：例如生日、身高、喜歡的女性類型？（摸下巴）

艾雅：這個嘛……我覺得你不挑耶。

莫韶影：不不，太天真了，我還是有特定的喜好，首先絕對不能比我還重，BMI值不能超過標準值或低於標準值，無理取鬧的人我自有一套對付方法。

林妤舒：就是把人滅口吧？（賞白眼）

「妳的母親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，廖研的車子直接衝撞妳母親的車子後，他連停下來看一眼都沒有，就跑去搶別人忘了拔鑰匙的電動摩托車逃走，不久前確認搭上同夥的車子躲進山裡，保鑣和警察都追丟了。」

莫韶影看著影像，心情非常複雜，如同蒼龍所說，現在去醫院，只會有更殘酷的事情等著林妤舒，除非奇蹟發生。

「我……要去……我不能不去……」

抵達醫院之後，上官明和莫韶影先和林妤舒一起進去醫院，向櫃台詢問了她母親所在的手術室。

他們才剛到，醫療人員全都垂頭喪氣走出來，衣服上還沾著血跡的女助理醫師一看見林妤舒，立刻抱住她說：「對不起……我們……對不起……嗚嗚……」

莫韶影牽著林妤舒的手來到無人的公園，他先讓林妤舒坐下，走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兩瓶奶茶，一瓶遞給林妤舒。

林妤舒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，完全看不出這人在想什麼，總之……應該沒有生氣……吧？

莫韶影喝掉半瓶奶茶，接著往她的後腦拍下去，「妳實在太亂來了，為什麽不把自己的安全考慮進去？要是真的出事怎麼辦？就算是反過來挖坑，妳也不該親自出面，直接交給蒼龍他們解決就好。」

「是我答應對方會去見面，就一定會過去見面。我本來的想法是只要廖研肯好好談談，就請他遠離你的生活圈，但是好像不可能了，他完全認定是你一直阻撓他和奪走他的一切。」

「用惡劣的方法侵犯別人的生活以為好玩，再說我奪走他的一切，神經病的腦袋我果然無法理解。」莫韶影冷冷地諷刺，從以前到現在，他都無法理解這種霸王心態。

廖研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父母，是奶奶一手撫養長大，不管他想要什麽，他的奶奶都會幫他得到手，就算他奶奶沒辦法得到手，他也會用盡各種手段強行得到，曾經在學校裡面引起過多起事件，都是他奶奶出面替他擺平。

但是自從莫韶影出現後，他就沒有辦法再隨心所欲得到任何東西，不管他想得到什麽，甚至靠暴力取得，都會被莫韶影打回來，他也漸漸不喜歡去學校。

既然莫韶影這麽礙眼，乾脆讓他消失，於是算準他四年前參加奧運選拔賽的時機，派個人開車撞他，結果人沒死，反而由於觸怒莫家導致他被退學。

對於被名校退學，令他更不爽，但他已經沒辦法踏進C大附中，而他對讀書沒興趣，乾脆就直接在校外對付莫韶影。

終於在兩年前，他不只從陳莉琴的肉體上滿足了自己的性慾，還親眼看見莫韶影崩潰的表情，當下他得到了莫大的爽快感，但伴隨而來的卻是失去自由，而且還是十年有期徒刑。本以為他奶奶一定會來救他，沒想到莫韶影和陳家聯手把他奶奶的勢力壓下去，讓他就這樣被迫關在監獄裡做著讓他很不爽的勞動。

「妳從早上就一直發呆，是不是有煩惱啊？」

「沒、沒有啊……對了，韶影，你和小惠的姐姐還有行程吧？快點離開吧，等一下上官小姐會來接我。」

「妳對我……沒有任何表示？」

「有，但不是現在說，我必須先解決另外一件事情才要道歉。」

「哎唷，該不會是對韶影做了什麽虧心事吧？」黃羽馨抱住莫韶影的手臂，刻意親暱地蹭了幾下，「像我就不會對韶影做任何虧心事。」

莫韶影帶著黃羽馨去看海，這片海他曾經帶陳莉琴來看過，當然他在變成渣男後，也帶過其他女性來看。

還是不行，找不回和莉琴交往時的感覺……莫韶影皺著眉頭，明明牽著黃羽馨的手，浪漫地在沙灘上漫步，心裡卻覺得好像少了什麽。

莫韶影凝視著夕陽的側臉格外認真，回想著過去和陳莉琴交往，兩人在沙灘上無話不談的樣子，勾起嘴角，那是他最快樂的一次約會。

然而……想起廖研，莫韶影沒牽著黃羽馨的手暗暗捏起拳頭，當時沒讓蒼龍把他殺掉實在太失策了。

金黃色的夕陽光線打在他的臉上，反而讓黃羽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，她以為他在想她的事情，刻意把胸部黏在他的手臂上，想更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
等王映凡回到病房的時候，陳莉琴隨便從王映凡手上拿了一瓶飲料，就慌慌張張地紅著臉跑掉了。莫韶影一臉無奈地攤手聳肩，表示原來女孩子很容易害羞。

你到底做了什麽啊？王映凡用看變態般的眼神盯著莫韶影。

之後廖研沒有再到學校騷擾任何人，莫韶影的手臂也隨著復健的進度漸漸能動，但走在路上偶爾會被小混混找碴。廖研只要在路上看見莫韶影、陳莉琴和王映凡就會直接過去找麻煩，好幾次差點要把陳莉琴帶走，或是經常意圖摸她的胸部，被莫韶影阻擋。

莫韶影身邊的保鑣和廖研帶頭的不良少年團體打起來，多半是保鑣能贏，有的還是特種部隊退役後被招進來的，打了幾次之後，廖研似乎知難而退。

某一次放學，莫韶影、陳莉琴和王映凡難得只見廖研一人出現，但廖研卻沒有主動引起爭吵，只是勾起嘴角說：「走著瞧，老子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麽才叫厲害。」

莫韶影並沒有仗著自己長相帥氣、受女生歡迎就歧視胖子，和廖研完全不同，從這之後，莫韶影身邊不再只有女生，也開始出現不少男性願意跟他講話和分享遊戲心得。

莫韶影幾乎什麽都能聊，除了女性的生理期問題外，化妝、時尚、流行、電玩、音樂、娛樂、文學、體育……幾乎沒有他不熟的話題，王映凡都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社交能力。

陳莉琴從莫韶影打退廖研之後，就對莫韶影有好感，但也僅止於有好感，不像其他女性一樣會主動向他告白。
之後王映凡也不清楚這兩人發生什麼事情，某一天開始忽然間走得很近，有些人開始懷疑他們在交往，但陳莉琴否認這件事，莫韶影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。

王映凡雖被莫韶影救過一次，但也只有過那次交流，光那次交流就讓王映凡開始有了改變的念頭。他很佩服莫韶影敢和廖研吵，也很羨慕他什麽話題都能聊，加上長得帥氣，走到哪裡都是萬人迷。一時之間要改變個性不容易，但先瘦下來和打扮整齊一點，至少給人的印象好一點。

林妤舒和王映凡來到府中商圈的一間咖啡廳，咖啡廳明亮寬廣，客人多，但還有位置可以讓他們坐。

為了不被熟人看見，他們選擇裡面一點的位置，讓窗外的人不會注意到他們，而人聲鼎沸正好可以讓他們聊天的內容不會被注意。

王映凡和林妤舒點完東西之後，趁著等食物送上來的時候，王映凡開口打破沉默：「別這麽拘謹啦，我又不是壞人，就算我沒阿影那種顏值，也恐怖到要讓妳繃緊神經吧？」

「是沒有……」林妤舒仍沒辦法放鬆，她和王映凡之前只見過一次面，還是在腦子不清楚的情況下見面的。
王映凡嘆了嘆氣，無奈一笑，「真是的……阿影到底是怎麽有辦法讓女人在他面前放下警戒啊？以後一定要跟他學幾招。」

林妤舒和宮亦辰一踏出校門，眼前就有一男三女跪在校門口，他們的身後站著幾個頭髮染成金色、紅色、紫色的男子，一身龐克系的黑衣，拿著棒球棍和短刀，一副要打死這四人的樣子。

「人出來了，快把醫藥費給那女人！」一名金髮壯漢踹上拿著錢的人的背，用兇惡的口吻說。

「一定要交？」

「廢話，我們被蒼龍幹掉的話，下一個就是你們被那傢伙宰掉啊！莫家的殺手很恐怖！」

黑道小弟們注意到身後小小的光點，他們感覺到背後非常冷，恨不得快點結束這件事情。

偏偏她不知道要怎麽強迫對方付醫藥費，身邊也沒有懂這些事情的人可以求救，只好硬著頭皮吞下去。

和顏墨淵道別後，林妤舒搭著公車前往捷運站，下車正要走向捷運站的正門入口時，她眼前一黑，全身無力，要倒在硬梆梆的地板時，有誰接住了她。

意識遠去前一秒，她聽見了一名男性的聲音喊：「小舒！振作點！」

當林妤舒醒過來時，濃濃的藥水味撲鼻而來，細碎的腳步聲彷彿鬧鐘般將她的意識喚回一點。

她往身旁一看，莫韶影和一名茶色短髮的陌生男子坐在柔軟的長椅上，她的手上似乎有什麽東西，抬頭一看，她正吊著點滴。

莫韶影被鬧鐘吵醒，昨天他比平常早睡，起得比平常還早。

他梳洗完之後，帶著些微倦意走到客廳，才剛進門就聞到食物的香味。

林妤舒穿著圍裙，站在瓦斯爐前煎蛋。她注意到莫韶影的出現時，轉頭說：「啊，再等一下喔，快做好早餐了。」

莫韶影表情僵住，腦袋有點當機，現在是……什麽情況？

「啊，要幫你的保鑣各留一份嗎？」林妤舒停下手邊的動作，皺起眉頭，「莫韶影先生，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？」

莫韶影提議：「來我家好了，一個受傷的女孩子應該要在適合休息的地方休息，就算過了外面這扇門，妳也進不了家門，腳骨折也不能蹲下來吧？」

「可以嗎？」

「嗯，我家還有空房間可以讓妳用。」

「我傳個簡訊跟媽媽說一下。」

為了不繼續浪費力氣，上官明趁著莫韶影和林妤舒講話時，先去一旁打電話請蒼龍開車過來載人。

莫韶影收到一封某個熟人寄來的信件，裡面有好幾個附檔，「哎呀呀，這不就跟我半斤八兩嗎？都只想玩上床呢……」他歪著頭，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，雖然很沒良心，不過這樣就不怕被對方黑了，反正當時林妤舒和蒼龍也在。

他把錄音檔整理起來，不給任何自己的資料或聯絡資訊，打開最少用的電子郵件，將事情的始末寫成一份文件，寄給張先生的妻子。

「抱歉啦，我對無理取鬧的人可不會客氣呢……」莫韶影伸了個懶腰，打了個呵欠，對方的死活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，反正那人自己也有問題。

接下來呢……他的神情轉為苦惱，黃羽馨堅持不取消約會，偏偏他把約林妤舒的時間調到星期五，早知道應該往前個一天。

沒想到黃羽馨這麽難纏和任性。莫韶影本以為只要掰個藉口說要寫作業就能混過去，但是自從上過床之後，變本加厲，不管他在做什麽都要一直問他在幹嘛，死纏爛打到他有點苦惱。

「蒼龍先生，我拒絕剛才的委託。」

「擔心我們殺了妳？」

「不，不是那樣的……我的確很怕那個……但我認為韶影要體會一次聲敗名裂，真正體會一次自己的行為會帶來多少災難，才能夠把他打醒。與其說拆台是造成聲敗名裂的原因，不如反問為什麽會有這種傳聞出來，不就是他自己的行為引起的嗎？因為他的行為，而弄死無辜的人，韶影你自己良心能安嗎？為什麽非要做讓自己良心不安的事情？如果你們只要我費唇舌說服他，抱歉，我沒那種自信。」

蒼龍身子一僵，沉下臉色，不發一語。他不是生氣林妤舒說的話，而是覺得講得太有道理。

他和上官明從沒想過要讓自家少爺聲敗名裂，只是一直費口舌說服，但都被當耳邊風。

莫韶影睜了一下雙眼，無奈苦笑，「妳這點跟莉琴還真像啊，都很善良正直，不過我也說了，妳沒有立場管我喔，謝謝妳的提案，我想去會自己去。」

「你說沒有立場，或許是吧？我的確不知道你發生什麽事情，但是一定有想救你或是擔心你的人，你不能看看旁人的表情嗎？」

「看了就能解決我的問題和困擾嗎？」

「這個……」林妤舒說不出話，「那如果我代替你解決你的困擾當作報恩呢？」

「妳也得知道我身上發生的事情，但我不想再把那件事情告訴別人，反正也只會得到『好可憐』之類的反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