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天空～艾雅

莫韶影收到一封某個熟人寄來的信件，裡面有好幾個附檔，「哎呀呀，這不就跟我半斤八兩嗎？都只想玩上床呢……」他歪著頭，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，雖然很沒良心，不過這樣就不怕被對方黑了，反正當時林妤舒和蒼龍也在。

他把錄音檔整理起來，不給任何自己的資料或聯絡資訊，打開最少用的電子郵件，將事情的始末寫成一份文件，寄給張先生的妻子。

「抱歉啦，我對無理取鬧的人可不會客氣呢……」莫韶影伸了個懶腰，打了個呵欠，對方的死活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，反正那人自己也有問題。

接下來呢……他的神情轉為苦惱，黃羽馨堅持不取消約會，偏偏他把約林妤舒的時間調到星期五，早知道應該往前個一天。

沒想到黃羽馨這麽難纏和任性。莫韶影本以為只要掰個藉口說要寫作業就能混過去，但是自從上過床之後，變本加厲，不管他在做什麽都要一直問他在幹嘛，死纏爛打到他有點苦惱。

恐怕是……莫韶影見過許多這種情況，黃羽馨比以前那些人還難纏，訊息上直接質問：「取消約會是不是因為要跟其他女人玩？」

他取消約會確實是為了見林妤舒，但並不是要跟她約會也不是要玩，只是去拿報恩禮物。

拿個報恩禮物，應該沒有差吧？他仔細思考，腦中浮現一個不錯的計畫，反正林妤舒已經搞砸他這麽多次，偶爾利用一下好像也沒關係。

莫韶影賊賊一笑，在行程表上填上新的行程。

到了星期五，莫韶影在捷運站等黃羽馨出現，他一身白色襯衫、黑色長褲、外穿卡其色的外套，戴著銀色圓環項鍊，打扮簡約休閒，但不失帥氣。

這身打扮對他來說算隨便了，這次約會本來就沒打算要花太多心思，吃完飯就送黃羽馨回去。

黃羽馨出現，一看見喜歡的男人，立刻抱住他的手臂，「今天要去哪裡玩？」

「抱歉，在去約會之前，我得先去見一個人。」

「誰？」

「晚點去了就知道，那個人和妳沒什麽關係。」

莫韶影拉著黃羽馨一起搭計程車，前往府中商圈，他們在O心飲料店附近下車。

「為什麽要來這裡？」黃羽馨開始察覺不對勁，她記得妹妹是在這間飲料店打工的。

莫韶影沒有回答，直接走向櫃台，站在櫃台前，看著林妤舒正在調飲料，黃惠馨站在櫃台後方，露出錯愕的表情。

黃惠馨的眼睛瘀青，身上多處挫傷，彷彿遭受到暴力對待。

「你到底為什麽要來這裡啊？這裡的飲料又沒什麽……」

「我是來拿小舒要給我的飲料，說好的請客啊。」

「我快弄好了，再給我兩分鐘。」林妤舒非常不高興，眉頭深鎖，恨不得一拳往這對情侶臉上送。

黃惠馨不想對上黃羽馨的視線，走向流理台，「等一下我跟妳交換吧。」

「嗯，我剛好想揪著韶影罵人。」

「哎呀呀，該不會又是小羽和她妹妹的事情吧？我昨天被小羽的妹妹強制掛電話，說是手機費爆掉。」莫韶影攤手聳肩，一臉無奈，「先說，我可沒想到她電話會打得這麽頻繁，也曾建議過她用通訊軟體就好。」

「既然你知道，身為男朋友你有義務勸她吧？」林妤舒大力地把飲料放在鐵桌上，殺氣騰騰地瞪著莫韶影。

莫韶影冒起冷汗，「小舒好凶啊……」當他仔細一看，才發現林妤舒的黑眼圈比之前還重。

「還不是你害的啊！還有小惠的姊姊也是……明明有力氣出去工作為什麽不去？只有工作才能……活下去啊……」林妤舒身子一晃，差點昏過去，連忙雙手撐著桌子，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睜著。

黃惠馨扶住林妤舒的身體說：「沒事吧？要不要請宮老師或顏墨淵來載？」

「不需要，我還能動，家裡的經濟已經不容我停下來了……」

眼皮好重……林妤舒用力晃了晃腦袋，距離下班還有五個小時，在這裡倒下，被送到醫院去，又要浪費錢在醫療上。

莫韶影默默不語，神色凝重，林妤舒的腳不耐站，這份工作會讓她一連站上好幾個小時，無形之中增加腳的負擔。傷到腳踝本來就很難好了，這份工作讓她的腳恢復得更慢。

如果直接問她缺多少錢，只會傷到她的自尊心，即使是暗中幫助，她也不會高興，只會覺得欠更多人情。殺人會讓她負上罪惡感。

莫韶影瞇起眼，腦中閃過很多想法，但沒有一個方法能用，覺得很棘手。

「韶影，我們走啦，看著一群土包子重複相同的動作，好無聊喔。」

「姊，妳快滾，反正我也不想看到妳。」

「妳這小鬼講話給我客氣點，我是妳姊耶！」

「遲早都會被X大退學還不快休學，不想讀書就給我出去工作，人家妤舒比妳強多了，一個人打兩份工還有辦法聽課考出好成績。」

莫韶影若有所思，摸了摸下巴。林妤舒雖然愛說教，但本身不見得聽得進別人的建言，就算聽進去也沒辦法解決困境。

「小羽，我們走吧，吃完飯我先送妳回去。」

「為什麽？不是要逛街嗎？」

「不，我有點事情要處理。」莫韶影搖了搖頭，他只安排了在這商圈逛精品店的行程，但決定不逛了。

「為什麽？難道說是那個女人？」

「我和莫韶影只有被救與恩人之間的關係，妳想太多了，他自己都說不玩十八歲以下的女孩子。」

「我和小舒只是救人與被救的關係，我把小舒從綁架犯手上救回來，還在牛肉麵店救了小舒，還有差點發生車禍時，也是我讓她躲過去的，以上種種行為她想報恩沒什麽錯喔。」注意到黃羽馨嫉妒和不信任的視線，莫韶影也接著解釋，兩人的說法幾乎一致才勉強相信。

離開之後，林妤舒鬆了一口氣，還剩下幾次恩情要還，最麻煩的就是把她從綁架犯手上救出來那次。

好睏……林妤舒揉了揉眼睛，走進休息室裡，洗把臉，強迫自己清醒一點。

撐到母親節過後，就可以辭掉早餐店的打工了……她的腦袋暈眩了一下，全身有些無力，現在還不是休息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