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爾坐在騎士軍長的辦公室內,將目前已知的所有情報交給費雷爾。
費雷爾接過那一疊情報,對於精靈留下的暗號也是滿滿的不解,想不透瓦爾基麗和這次的事件有什麼關聯性。不過已經知道亞諾斯卡並沒有收到威脅信,連天氣也依然處於寒冬,代表使節團中至少有兩個人存活。
目前遺落東西的地點有位於海岸線西邊懸崖的日落燈塔、吸血鬼森林外面的草叢,這兩個地方分別撿到了一個盒子和一個看不懂的法陣圖。
至少確定敵人帶著人移動。一定是用車子移動,那麽多人直接走在大街上是不可能的,用車子才不會被發現。
「特爾,幫我傳令下去,對於進入首都的車子要進行搜查,海邊的船隻也要搜查,別讓綁架犯有機會出海。」
「我知道了,這就去。」
叩叩——布德哥爾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「爸,我要進去了。」說著,她開門進來,手裡提著一個竹籃,解釋:「這是弗麗做的,兩人都有份。」
「謝謝,放著就好。」費雷爾點了點頭,繼續翻閱資料,已經沒有更多情報可以確定使節團的下落了。
「布德哥爾倫小姐,這晚餐來得還真是時候呢。」
「現在都晚上了,爸還沒回來,我在想是不是又陷入膠著了……」
「是啊,精靈留下的訊息讓人看不懂。」
「說到這個,爸,我能去軍事書庫拿《軍事發展史》嗎?珀爾要的。」
「怎麽會突然間要《軍事發展史》?」
「我也不知道,總之他有他的用意,我也暫時不過問,我相信他會在適當的時候解釋自己的目的。」布德哥爾倫的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,對自己的同伴很有信心,她相信珀爾應該知道那張紙條的暗示。
「布德哥爾倫小姐,妳相信朋友是很好,不過那位珀爾先生不肯說出來,難道沒有別的目的嗎?例如蓄意隱藏什麼事情之類的。」
「我認為在還不確定之前什麼都不講反而明智,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一直講,講錯了還要事後糾正,這樣會丟臉吧?」布德哥爾倫反駁特爾的推測,一路上的危機,都是靠齊格菲的實力和珀爾的腦力過關斬將,珀爾這次一定也會靠腦力化解這次的危機——她這麽深信。
「原來是這樣,看來您和您的朋友都十分深思熟慮,是我想得太少了,不愧是我美麗的未婚妻,想必結婚之後,也一定能教出深思熟慮的小孩吧?」
費雷爾笑盈盈地稱讚:「呵呵,特爾還真是謙虛啊……布德哥爾倫,晚點特爾會送妳回去,順便幫我把這個交給珀爾先生,請他幫我看看精靈在吸血鬼森林的草叢中丟出這法陣的用意吧。」
費雷爾將資料遞給女兒,拿起吐司夾蛋,開始享用晚餐。
「法陣?這是什麼時候發現的?」
「不久前,吸血鬼們大多還在睡覺的時候,派人到附近搜查,而且吸血鬼也寄來了出境名單,裡面似乎沒有妳認識的人,所以吸血鬼族午夜會派人來調查。他們說精靈的氣息比較好找,如果是找精靈的話,還可能能加快找到的速度。」費雷爾解釋,他看到信件的時候,一度以為吸血鬼是天使的後代之類的,竟然願意給予這種協助。
費雷爾目送特爾和布德哥爾倫離開時,眼中閃爍著滿意的笑容,對於特爾喜歡他女兒,他安心不少,認為這兩人以後結婚也沒問題。
布德哥爾倫抵達馬廄時,正好看見齊格菲正在馬匹旁邊等馬兒吃完飯。
齊格菲沒有理他,只是默默注視著馬兒,然後伸手摸了摸牠的毛。當馬吃完飯的時候,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,接著把馬牽出去,跨上馬背離開。
布德哥爾倫低下頭,對於齊格菲的不理睬,她下意識抓緊裙子,有很多話想要辯解,但是沒有喊住對方的勇氣。
「不管了。」布德哥爾倫用力搖頭,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無論怎麽被齊格菲冷落,她都不會輕易退出調查。
「特爾,我先回去了,你替我好好分攤我爸的工作。」
「怎能讓淑女一人騎馬回去呢?還是讓我送妳一程吧。」特爾執起布德哥爾倫的手,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,「我和齊格菲王子不同,不會讓妳傷心,也不會懷疑妳,妳不必再為了那位王子的事情傷心了。」
「我……謝謝你……我其實……不責怪王子殿下會把我誤會成為了利益接近他,聽了別人講那種話,誰都會有所誤會,可是我卻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。」
「妳和齊格菲王子之間是怎樣產生誤會的?看來不是妳自己造成的。」
布德哥爾倫把騎來的馬匹牽出馬廄,她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,心裡雖仍有些火大,但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反應太過。
她趁著特爾把馬匹牽出來的時候,說出她和齊格菲一起協助希莉雅前往龍骸之谷的過程。他們在到赫列村之前,感情非常好,她對齊格菲產生了很大的好感,想要更了解他,想要去他的國家看看冰晶玫瑰和雪景……然而一切都敗在一對姊妹花手上。
「喔——這對姊妹怎麽可以說這種話呢?真是太過分了,這不就是把自己的觀念強制套在別人身上嗎?」特爾扶額,用誇張又有些做作的口吻替布德哥爾倫抗議。
「她們兩個還沒成年,年紀還太輕了,果然……不該對艾絲特蕾亞和艾絲特莉亞那麽兇,她們才十八歲而已,不懂事很正常……可是我真的可以保證我沒有為了利益接近齊格菲王子。」
「布德哥爾倫小姐,妳實在是太過顧慮別人了,怎能因為她們年紀小,就認為不懂事是正常的呢?應該在她們成年以前,教育她們不要把自己的觀念套在他人身上。」
「我認為隨著時間,她們自然會明白,現在罵得太嚴厲的話,搞不好會造成反效果。」布德哥爾倫知道那對姐妹的抗壓性並不高,罵太兇說不定會讓她們受傷,才一直忍受她們一些錯誤的行為。
她不反對她們宛如一道天塹,擋在所有追求者面前,但是她有時也會希望她們可以讓她主動異性來往,她想告訴她們人品有時與性別沒有正相關,不是所有男人都很糟糕。她卻從不曾說出口,也不敢和她們溝通這些事情,頂多只敢罵個兩句。
這次她雖然很生氣,但還是覺得自己可能反應太過,打算過一陣子心情穩定一點,再去跟她們道歉。
特爾故作無奈的樣子說:「我不認為妳的反應有錯,真正該道歉的是她們怎麽會是妳呢?」
「我也知道她們才是有錯的,但是沒有一方先低頭,就無法和好。」布德哥爾倫苦笑著說著,停下馬匹,回頭對著尾隨著她的特爾說:「我家到了,謝謝你送我回來。」
「這是應該的,那麽我得先去幫費雷爾大人分攤工作了,晚安。」
布德哥爾倫輕笑著送走對方,往艾絲特蕾亞和艾絲特莉亞家看了一眼,果然……還是應該找時間跟她們道個歉,繼續吵下去不是辦法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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