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特拉斯心一橫,拿出一顆小小的球體,往士兵的方向扔過去,同時扔出一團火球,劇烈的爆炸聲響響起,裝著炸藥的球體爆開,形成熊熊火焰牆。

士兵們顯然不怕剛才的爆炸,竟然無視火焰的熾熱,無視身上包覆著火焰,手持長矛,強行穿越火牆,集體用長矛朝著阿特拉斯刺去。

他一退後,剛被他打倒的同伴紛紛爬起,眼中閃爍著猩紅,接著持刀朝他砍去。

遭到夾擊的阿特拉斯一邊擋,一邊躲攻擊,但是通道太狹窄,長矛戳中了他的肩膀,刀子劃到他的臉頰和腰部。也因為他蹲下來閃躲攻擊,幾個士兵的長矛刺中了盜賊的頸部,也有刀子砍下士兵腦袋的情況。

太混亂了。阿特拉斯冒起冷汗,正打算先攻擊士兵時,士兵們因為火焰燒在身上,紛紛倒下,只剩自己人要解決。

他以靈活的身手掠過盜賊身旁,分別送了剩下來的人一記手刀,打暈之後,他解掉火牆,朝著宴會廳的方向奔去。

阿特拉斯一腳踢開宴會廳的門,希莉雅用力喘著氣,用槍身毆打不管倒下幾次都會站起來的紅眼士兵。
她和老爹背靠背,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,體力也快降到臨界點,「不行,沒完沒了……為什麽這些士兵完全不怕我們的攻擊啊?」

阿特拉斯突襲倒戈幫助士兵的同夥,抓起其中一人的衣領,朝著對方臉上打下去,把人打暈時,他發現那人的太陽穴上有他們有華麗的黑灰色花紋。

「難道說……」阿特拉斯立刻退開,俐落地左右閃躲刀子的刺擊,好幾次被劃到臉頰。

老爹的斧頭削下兩名士兵的頭,即使把人砍死還是有辦法再站起來,砍頭之後就動不了了。

「還沒被控制的立刻想辦法突破重圍!我們要離開這裡了!」老爹用吼的命令,現在不是繼續找國王的下落的時候,先保住剩餘人的性命才有再次起義的可能性。

盜賊們齊聲喊:「是!」他們轉為防守,開始向老爹的方向靠近,阿特拉斯使出防身術將同夥過肩摔,側身躲過飛來的長矛後,用短刀擋下兩個人的攻擊。

士兵雖然不管怎麽倒下都能再站起來,但實際上是希莉雅這一方的力量比較強,遭到控制的盜賊只是少部分,而那一部分的人力量也沒有比較強。

在力量差異之下,盜賊團勉強突破重圍,逃出宴會廳,卻甩不開少部分的自己人和士兵,一路被追砍。

希莉雅停下腳步,握緊槍身,本來是想打人,腦中突然浮現珀爾的臉龐和他所說的話——「妳應該最清楚什麼時候該開槍,什麼時候不該開槍……感情用事的話,會讓更多人陷入危險。」

她轉為瞄準動作,扣下板機,連續射擊,命中四人的肩膀和雙腳。

對於希莉雅忽然間能開槍,老爹頗為訝異,但沒時間多問理由,立刻拉起希莉雅的手腕,跟著阿特拉斯往他以前居住的房間跑。

阿特拉斯將姊妹花贈送的炸藥扔出去,轟開房間的大門,他的房間都是血跡,堆滿了腐爛的屍體和白骨,牆壁、地面都用血畫著詭異的法陣,滿滿的血腥味讓他忍不住摀住口鼻,噁心的畫面讓他非常想吐。

「太誇張了……」希莉雅反胃,也摀住口鼻,覺得今天的吃過的東西都快要吐出來了。

「阿特拉斯,沒時間了,快點開地道!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阿特拉斯繞過那些屍體,按下藏在書桌底下的開關,左邊的牆壁自動往兩邊開啟,一條狹窄的石階梯出現。眾人跟著阿特拉斯下去之後,阿特拉斯在半路關上牆壁,他們才得以放鬆。

「咳咳……嘔……」有人想起剛才的畫面,跪下來乾嘔,連希莉雅都跟著乾嘔,腦袋有些發暈。

「我對魔法不熟,問問看珀爾知不知道那些是什麼玩意兒。」老爹依然很鎮定,但對於年輕人們受不了剛才那血腥的畫面不覺得意外,受得了才厲害。

「總之,先出去再說吧……咳咳……」希莉雅邊咳嗽邊提議。

盜賊們帶著傷勢和沮喪返回領地。

狼人族的一看見他們,全都像是看見救星一樣,一名狼人哭笑不得地說:「你們終於回來了!有一群我們沒見過的傢伙說想見阿特拉斯王子,但你們不在我們不敢讓他們隨便進來,他們說明天早上會再過來。」

「是怎樣的人?」阿特拉斯蹙起眉頭,想著:這種時候誰會找上他啊?不會是哪個比奇利的人民吧?

「我們也不清楚他們是誰,所以就先把他們趕走了。」為首的狼人說得困擾,不過好在對方走得很乾脆,不然他們就要武力驅逐了。

「他們說在山腳下駐紮。」另外一名狼人想起那些人離開之前說過他們駐紮在北山丘的山腳下。

「駐紮嗎?莫非說是……」阿特拉斯只想得到一個可能性,點了點頭後,說:「明天早上就讓他們過來吧。」

狼人們彼此互看,雖然搞不清楚人類想幹嘛,但他們還是在阿特拉斯的拜託下,幫他們下山傳話。

老爹帶著手下們踏進領地後,便要所有人好好休息,明天再重新制定一次起義計畫。

希莉雅要回房間看達芙娜的情況時,老爹突然間抓住她的肩膀說:「等一下,希莉雅。」

「老爹?」

老爹摸了摸她烏黑的髮,露出豪爽的笑容說:「這次開槍開得很好,有心還是能做得到嘛!」

希莉雅愣了幾秒後,爽朗一笑,精神奕奕地回應:「是!謝謝稱讚!」

「快去休息吧。」老爹拍了拍女兒的背,笑得格外溫柔。

「好,老爹晚安,你也快去休息。」說完,希莉雅背著槍枝走向自己居住的木屋。

她還沒踏進屋內,就看見珀爾和齊格站在外面,本想問他們為什麽會待在外面,但一想就理解了。

「你們兩個男的是被轟出來的吧?」

「我早就叫齊格別進去了。」珀爾無奈地瞥了齊格手上的傷,他早就料到齊格一進去就會被達芙娜攻擊。

希莉雅也注意到齊格手上的傷,看起來是被玻璃割傷。

「現在布德和那對姊妹花在安撫達芙娜,我和珀爾只能站在這裡吹風。」齊格不太在意手上的傷,不管是什麼傷,不是嚴重到必須躺在床上,通常一到三天就會自己康復。

「果然啊……被異性強暴,達芙娜會對異性採取警戒和攻擊,拿東西丟男人還算溫和了,盜賊團沒有男人沒被達芙娜丟過東西,最慘的是被她拿菜刀砍。她剛來的時候,每天都在哭,每天都在自殘,不時就會摔東西或砍人,尤其是砍男人……哎……現在可能又被打回剛來時的狀況了。」希莉雅解釋完之後,嘆了一口氣,無奈地望著自己的房間的門板,現在裡面大概慘不忍賭了吧?

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房間,裡面並沒有她想像中悽慘,頂多是枕頭掉在地上,花瓶也被砸破,其他東西都還好好的。

布德哥爾倫抱著達芙娜,拍著她的背,姊妹花蹲在她旁邊,擔心地盯著她。

「姐姐……姐姐……」達芙娜不管會不會踩到玻璃,一看見希莉雅就從床上跳下去,直接抱住她。

布德哥爾倫默默不語,覺得無力,還有些自責,那時出於防身攻擊國王,卻反而讓達芙娜受到嚴重的屈辱。
她轉身走出房間,沒臉面對達芙娜。

一走出去,她就看見珀爾和齊格站在外面,盯著房門,齊格臉上還掛著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
「對不起,我……」布德哥爾倫掉下眼淚,心裡再後悔她也沒辦法像希莉雅那樣安撫達芙娜,讓她感覺到一絲安心。

齊格無奈一笑,無視手上的痛,拍了拍她的背,表達安慰之意。

論無力,身為男性的他和珀爾根本連接近都不能,至少布德哥爾倫還能接近達芙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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