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天空～艾雅

回到他們兩個居住的地方後，林妤舒覺得輕鬆多了，不太習慣那樣子的豪宅。

莫韶影敲了敲林妤舒的房門，得到同意後進去，他已經換下一身時髦的打扮，換上輕便的衣服。

他二話不說直接撲抱躺在床上的林妤舒，「太厲害了啦！小舒，妳居然能過我媽的考驗耶！」

「等等等等等一下！」林妤舒紅著臉，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，聞到莫韶影身上的味道時，腦子更是一片空白，全身僵硬。

「我媽看人的標準很高，光是印象分數就很難掌握，大概還有緣分之類的原因吧，而且我媽她從以前就想要一個擅長下廚的媳婦，她以前下廚做出來的食物都比我爸做的還可怕，基本上根本沒辦法吃。」

「最後這句話才是主因吧？」林妤舒嘴角抽搐，她終於明白為什麽莫韶影明明住在有廚房的地方卻打死都不下廚，他的廚藝水準可能跟他母親一個樣。

「沒辦法嘛，人本來就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。」莫韶影說得理所當然，然後手捏了捏林妤舒的肚子，「嗯……軟軟的。」

「莫韶影！」林妤舒用頭撞了一下莫韶影的下巴，「真是的，一不注意就亂摸。」

莫韶影按著下巴爬起來，痛到飆淚，「我忘了妳力氣很大……」

「對不起，我是不是太粗魯了？」林妤舒連忙站起來，關心起被她撞的部位。

莫韶影把她拉進懷裡，手環著她的腰，「這樣就夠了，不能再奢求更多了……考完試之後還得繼續所有分手計畫呢。」

「嗯，我……其實……」林妤舒似乎想說什麽，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，「沒什麼，等你分完了再說。」

「其實我也……不行，得節制呢，第一次覺得克制感情這麽累，好想快點結束掉考試，然後結束掉亂七八糟的感情，重新開始。」莫韶影把手指輕輕放在她的嘴唇上，雖然很想直接親上去，但他還是退後了。

林妤舒下意識拉住他的衣服，主動抱住他，「我……那個……對不起，你還是回房間吧……」她放開他，正想縮回床上去的時候，莫韶影反而把她抱住。

莫韶影看穿她的心思，俯下身，吻上她的嘴唇，林妤舒睜大雙眼，唇上柔軟的觸感奪走了她的思考能力，彷彿全身通電似地，力氣被害羞漸漸抽走。

林妤舒臉頰通紅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，不自覺閉上眼睛，感受著他的溫柔。

「對不起，明明不該這個時候……我們還不是情侶……」莫韶影無奈苦笑，摸上林妤舒發燙的臉蛋，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，「等我，小舒……很快就……我一定會保護妳……」

「嗯，我相信你，也會等你，然後到時候……我想……帶你去爸爸的墳墓前，好好介紹一下，可以嗎？」林妤舒臉頰仍泛著害羞的紅暈。

儘管講得很含糊，但會把男人介紹給父親，意思已經非常明顯。

莫韶影結束期末考的時間比林妤舒早一個星期，他的考試本來就不多，星期三之後就自動放假了。

到輪到林妤舒考試的那一周，莫韶影只用一天就跟兩個人分手，分到剩下黃羽馨。

對他來說，黃羽馨是最棘手的，光是要跟她聯絡就開始有種無力感。

一打開黃羽馨的私訊，裡面一堆罵人的話，內容圍繞著「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」、「為什麽不回訊息」、「應該把她放在第一位，任何事情都要以她為重」、「你到底愛不愛我」……諸如此類任性又帶著各種質問。

莫韶影終於忍不住賞白眼了，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寫了一封誠意十足的道歉信，反正很快就不往來了。

不意外對方會傳來「你一定要好好陪人家喔」之類的內容。

撒嬌不是不行，他當然喜歡會「適當」跟男友撒嬌的女性，太過喜歡撒嬌就會讓他覺得煩，更不用說是把男人綁在電話上好幾個小時。

出於紳士不對淑女動手的原則，莫韶影就算對哪個女人特別反感，也會維持著優雅的笑容，用言語說服對方給他一點空間，偏偏黃羽馨不懂他的暗示。

「小舒真可愛……」莫韶影躺在床上，抱著枕頭，喃喃自語。想起上次的親吻，心裡泛起甜蜜的感覺，下一次接吻就是變成情侶之後的事情了。

莫韶影聽見電話鈴聲，看了一下來電顯示，直接掛掉，然後把手機關了。

有些事情要留到當面說才行呢。莫韶影把手機丟進明天要用的包包裡面，關掉電燈，拉上被子睡覺。

隔天下午。

莫韶影這回打扮得比較隨性，對他來說，今天是來分手的，不是來拐女人上床的，自然不用費多少心思。

他抵達捷運站時，黃羽馨坐在長椅上等他，打扮得特別豔麗，一身低胸大紅色禮服、黑色薄外套，踩著鮮紅色的高跟鞋，化著妖豔的妝容，這品味連莫韶影都覺得還挺不錯。

「韶影，你讓人家好寂寞啊……這幾天你到底去哪裡了？都不理人家，人家可是很欲求不滿喔。」

「今天我恐怕，沒辦法滿足妳那種欲望，但是會給妳禮物。」

「真的？是怎樣的禮物？」

「秘密，我們先走……吧？小舒？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……」莫韶影在人群中捕捉到林妤舒的身影，卻看見她和其他男性有說有笑，那名少年讓莫韶影有些印象。

「是末日之神大大啊……我差點忘了，他跟小舒同班，之前還和小舒吃牛肉麵吃到跟人起衝突。」

「我聽見了喔，靈魂之瞳大大，老子他媽的看智障不爽不行嗎？」顏墨淵轉頭，用火爆的口吻說道，他到現在還記得那件事情。

「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啦，手早就康復了，腳上的鋼釘也快要拆了。」林妤舒抬起還包著紗布的腳，但最近走路之前更順了，「但為什麽要叫韶影為靈魂之瞳呢？」

「這傢伙的遊戲名字叫做靈魂之瞳，之前在遊戲網聚中認識的，不過我早就識破牛肉麵店穿女裝的那個是男人，也就是他，五官幾乎一樣，身形也差不多，而且這傢伙的骨架一看也知道是男的。」

林妤舒瞬間慚愧到說不出話，她在莫韶影穿男裝現身以前，完全沒發現他是男人。

「哎唷，原來是韶影的朋友啊，你好啊。」

「這個感覺超做作的女人是誰啊？別告訴我是你女朋友。」

「是女朋友沒錯，但很快就……不，沒事，小舒知道的，總之我先走了，小舒，不用幫我準備晚餐。」

「嗯，那我就只幫上官小姐準備了，蒼龍先生好像也不打算回來吃飯。」

「抱歉啦，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，再等我一下好嗎？」莫韶影一手摸上林妤舒的頭，隨意揉亂。

林妤舒皺起眉頭表達抗議，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，但很快就露出溫柔的笑容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的意思。
顏墨淵眼神中閃過一絲愕然，他在林妤舒的眼中捕捉到嬌羞。

黃羽馨憤憤地瞪著她，指著她的鼻頭說：「欸！不要隨便勾引我的男人！妳這婊子！」

「靠北喔！妳講話給我乾淨點！不要綁不住男人的心就罵別的女人婊子，超級沒品，妳這智障做作女！」

「末日之神大大，注意措辭，已經到人身攻擊的地步了，小羽妳也是，剛才那一段小舒如果錄下來可以告妳誹謗名聲。」

黃羽馨鼓著臉，極度不滿地說：「那你為什麽要摸她的頭？是不是對她有意思？」

「這個嘛……妳今天就能知道答案了。如果妳還打算繼續罵小舒的話，我看今天可以到此為止了，我還是回去吃小舒煮的晚餐好了。」

「這女人為什麽要幫你煮晚餐！根本就是來搶男人的！」

「小羽，妳……算了，當眾吵架太難看了，妳再用高八度的聲音講話，我是真的覺得到此為止喔。」莫韶影難得對黃羽馨發火，眼神嚴肅，帶著不容反抗的意含。

「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嗚嗚……我到底做錯了什麽？你這幾天都不理我，說什麽有事情處理，其實是跟其他女人玩吧？」
「不是的，韶影是去找仇家算帳了，結果不小心讓仇家逃走，現在還在調查那個人的下落。韶影如果沒有誠意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情，他是不會主動邀請妳出來的。」林妤舒搖了搖頭，一想起廖研，像是在隱忍什麽，氣到身子顫抖。

「舒舒，怎麽了？」

「媽媽就是被韶影的仇家撞死……」

「喂！這發展也太……」顏墨淵一臉囧樣，連環車禍的事情傳到全台灣都知道，肇事兇手聽說是個逃獄犯，沒想到和莫韶影有關。

「這是真的，我看過監視器畫面了，我只希望韶影和警察快點把廖研找出來，至少讓我打個幾拳發洩情緒，押著他去媽媽的墳墓前道歉啊！」

「小舒說的是真的，新聞有報導。」莫韶影拿出當時的報導，遞給黃羽馨，上面連兇手的名字和所有死傷者名單都有寫出來。

黃羽馨勉強信了，但莫韶影並沒有說他除了調查廖研以外，還幫林妤舒解決了各式各樣的雜事，自己也在處理考試和作業，所以沒時間。

莫韶影總算找到機會可以把黃羽馨帶走，確定離林妤舒和顏墨淵一段距離後，他才鬆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