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天空～艾雅

白清芸把電腦挪到自己面前，操作電腦時，說：「總覺得有煩惱時來這裡真的是明智的。」

「會被我消去記憶也覺得是明智的嗎？」

「對啊，雖然想不起來，卻覺得能再見一次面真好。」

「是嗎？我倒覺得妳把我忘記更能過上普通的生活。」

「嗯……你為什麽想被人忘記呢？」白清芸停下操作電腦，抬起頭來，有些不解。

宇文寒自嘲似地笑了笑，即使有人類血統，他的壽命比普通人長很多。力量上雖然不比其他妖怪強，但還是比人類強多了，也必須依附著人的願望才有辦法活下來。

阿寺不懂這麽複雜的事情，從未曾真正了解過宇文寒的心聲，只知道自己並不想離開少爺，白清芸這一問，也句起了他的好奇心。

宇文寒沒有回答，他不是真的想被人忘記，而是不敢留在他人的記憶裡。

「妳和阿寺都太年輕了喵。」阿紫彷彿看透一切似地搖了搖長長的尾巴，用慵懶的口吻說。

「這句話從你嘴裡講出來覺得怪。」阿寺賞了阿紫一枚白眼吐槽。

「少囉唆啦喵！阿寒的心思很細膩，本來就會自己想一堆，像是未來大家都死了自己卻還活著該怎麽辦、有人敢和他交往嗎……之類的問題。阿寒可不是普通人，面對複雜的人生問題，他和阿夜是非常相似的，果然是父子，都在很年輕的時候想這些有的沒的，悠哉過日子不就好了嗎？本喵已經活了千年以上，從服侍宇文家以來也看過很多種人，跟你這種見識淺薄的死小鬼不同。」

「你這隻笨貓……」阿寺打算把阿紫抓起來時，宇文寒抬手阻擋，用嚴厲的眼神責備：「有客人在這裡，不要打架。」

「嘖嘖……」阿寺乖乖退到電視前，拿起電動機，果斷選擇打電動，無視阿紫。

「我寫完了，可以幫我看看這樣子的回應行嗎？」趁著阿紫剛才和阿寺抬槓，白清芸寫完了給求評者的勸戒，宇文寒快速看完後，點了點頭，裡面沒什麽極端的語氣，像是單純陳述雙方之間的問題。

電腦挪到白清玲面前，換她登入，但她沒有馬上回應，而是先看她姐姐回了什麽。

此時，蔡信桓擅自來訪，讓阿寺不得不放下手上的電動，出去應門。

蔡信桓滿頭黑線地帶著電腦進門，「阿寒，你還是幫我解決上次那個作家，我覺得快瘋了。」他的語氣充滿無力感。

「怎麼了？」宇文寒挑了下眉，「可以等一下嗎？還有人在解決委託。」

「呃……我等一下要回去上班，我是利用休息時間出來的。」

「好吧，學長，你遇到什麽麻煩？」

「總編又把那個人踢回來了，上週連阿若都中槍了，不過他講了一句話……要是我又搞不定，考慮請他另投他處。我前天也建議他說嘗試自費出版看看，結果被他罵了一頓，還罵我沒腦袋。」

宇文寒和阿寺徹底傻眼，連阿紫都發出意義不明的「哇喔」，表達對於人奇葩的程度的驚訝。

「我不用力量沒辦法從中作梗，你撐個三天，對方死性不改我會讓你們把他踢掉後轉移到別的出版社去。」

「還要再三天。」

「沒辦法，我後面還有別的委託，不可能只顧你一個啦，學長。」宇文寒苦笑，他還是有工作方面的事情要考量，何況也不是只有一份工作，就算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把舊友拖下水，也是要按照順序來的。

「我回完了，看對方會不會道歉吧。」白清玲還是仍有點火大，但是宇文寒似乎沒有打算過度介入，而且自己還不小心人身攻擊，對方如果得理不饒人，她也做好跟他人大戰三百回合的打算。

「清玲小姐，不管對方回什麽，妳都先不要回，等我的指示。」宇文寒比了比自己的腦袋，微微一笑，似乎有什麽想法。

他讓阿寺送走白氏姐妹後，只剩下蔡信桓、阿紫還有他。

「阿寒，那之前那個你動筆了嗎？」

「還在決定要幫哪部寫，已經有大概的選項了，最多兩部而已。在寫推薦函之前，我也有其他打算，算是增加過稿率吧？不然因為沒人氣不能出，有的作品確實很可惜。」宇文寒悠哉地喝茶，「學長，你不用太擔心，我最近會調查一點事情，你只要等我就是了。」他笑得特別輕鬆，早已有些想法可以處理朋友的困擾。

「妖怪的話我能相信嗎？」

「我有做過讓你失望的事情嗎？」宇文寒眨了眨眼，蔡信桓想了想，決定就這樣交給宇文寒處理。

兩天後，宇文寒做出決定，不必再把白清玲叫來，對方道歉了，表示自己不該球評態度還罵評文者，但仍不採用白清玲的意見。白清玲只是丟下「隨便你」三個字的回應，顯然已經不想館對方了，筆戰也到此結束。

雙方各退一步，儘管對方不接受可能還是讓白清玲很想教訓那個小孩，但是對方確實有權決定該不該根據他人的意見修稿。宇文寒是不得不讓對方根據他的意見修改，否則委託根本進行不下去，但那對姊妹就算別人不管他們的評語也無所謂。

就這樣收走代價吧。宇文寒使用妖力，從遠處消去那對姊妹的記憶，距離過遠的情況會造成記憶刪得不完整，但他懶得特地跑去對方家處理這種小事。

「該來解決信桓學長的困擾了。」宇文寒把注意力放到電腦螢幕上，開始思考選好的兩部作品的推薦信該怎麼寫了。